韩三千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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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然又笑道：&ldo;先结婚，后恋爱罢了，男子本可三妻四妾，若爱不起来，还可娶小妾，唯可怜新娘闺怨夜夜，红烛新停，便被晾在侯门大院深处……&rdo;浩然忽又有所感慨，道：&ldo;泪尽罗巾梦不成，夜深前殿按歌声；红颜未老恩先断，斜倚熏笼坐到明。&rdo;&ldo;自古被强配姻缘耽误的人，是极多的，大王亦不必介怀。身为男子，又君临天下，原比女人要幸福多了。&rdo;这话浩然本意是同情妲己与黄妃，姜后，只觉后宫嫔妃均是身不由己，作了这权利斗争中的牺牲品，一切均情有可原，遂拐弯抹角劝谏，希望纣王对可怜的妃子们态度稍作改变。纣王只不语，片刻后又问：&ldo;你说那交杯酒如何喝？&rdo;浩然心想，待会妲己痛哭后回殿，若纣王能温言安慰几句，交杯酒喝了，说不定能稍解悲戚，便取过一杯，斟满烈酒，放在桌上，道：&ldo;待得王后娘娘回返，大王不妨一试。&rdo;纣王一手端着杯，浩然空手挽过纣王，学着喝交杯酒的模样，手指凑到嘴边&ldo;便这样喝。&rdo;纣王失笑道：&ldo;这么个毛手毛脚的，你能把酒喝进去？来来先喝一杯给孤看了。&rdo;浩然无计，只得取了满满一杯烈酒，挽着天子臂弯，仰头喝了，纣王笑了笑，把自己那杯也喝了，调侃道：&ldo;这便成亲了？&rdo;浩然微微喘气，嗓中火辣，咳了几声道：&ldo;是，揭过盖头，喝了交杯酒，这仪式就已结束，可以洞房了。&rdo;纣王点头道：&ldo;既然交杯酒也喝了……&rdo;旋即竟是把浩然拦腰抱起，走向龙床，大笑道：&ldo;那便洞房罢！&rdo;浩然被那酒气一冲，尚未回神，忽地腾空而起，思绪如云里雾里，忙挣扎道：&ldo;大王莫要开玩笑！&rdo;话未落，已被纣王重重放在床上，紧接着天子一身酒气，扑了上来，按着浩然一手，纣王膂力原本极大，浩然被按住挣脱不得，又被吻住，忙奋力推开。&ldo;大王……等等……&rdo;浩然喘了几口气，朝龙床内侧爬去，&ldo;大王。王后现下……&rdo;纣王看着浩然，眼中尽是掩不住的笑意，只道：&ldo;妲己不会回来了，孤答应封她为后，她亦答应孤，不会来扰了孤的新婚夜。&rdo;纣王又调笑道：&ldo;今夜原是封她的后，洞你的房，浩然可是明白了？&rdo;那&ldo;洞你的房&rdo;四字，即是雷公鞭威力全开，七大法宝现世，十大太古神器同绽光华，叠于一处，效果也不过如斯，万顷天雷直把浩然三魂七魄劈到九霄云外，脑海中一片空白，只想仰天大喊，喷出三味真火滚滚，把这神州大地毁成焦炭方罢休，未及说句什么，纣王带着酒气的热唇又封住浩然双唇，半晌后浩然惊魂略定，呆呆凝视纣王。纣王正色道：&ldo;你忘了孤与你心意相通，此时你也要效那矫情妃子，假意挣扎一番？&rdo;浩然再无他法，纣王又道：&ldo;放你走自是可以，你要孤&lso;斜倚熏笼坐到明&rso;？&rdo;这话一出，浩然又好气又好笑，知再挣扎也是无用，只得索性闭上双眼，为天子宽了衣带，二人抱于一处，纣王取过羊脂油，在浩然股间抹了，浩然只觉毫无来由的一阵惊惧，旋即被纣王于背后抱住。一时间如撕裂般胀痛，浩然冷哼一声，死死咬着锦被，俯面于枕上。纣王察觉怀中人吃痛，放慢了幅度，不作言语。又以一脚架起浩然长腿，直把整根没入其体内，浩然按捺不住，但觉麻痒难耐，便要呻吟出来。纣王鼻息沉重，直在浩然耳旁不住撩拨，二人却似在暗自相较般，谁也不吭声。许久后，纣王呼了口气，松开握着浩然的一手，掌上已尽是湿滑。浩然赧得无以复加，忙取了丝布来手忙脚乱地擦了，纣王方缓慢抽离，带出一滩白液。纣王又把手伸去，后者朝被里缩了缩，纣王道：&ldo;不妨，别躲。&rdo;说毕以手指轻揉，浩然不知天子此举为何，面红耳赤，抬眼时正与殷纣目光对上。只见纣王红着脸，正色道：&ldo;孤与妃子夜宿，若不想令其怀上……宫人便要以手指按摩，让……流出来……&rdo;话声渐低，如蚊子哼哼般。浩然大窘，别过头去，纣王遗的元精已缓慢淌出，流在布上。纣王手劲恰到好处，按得浩然方才泄过一次的那物再次抬头，又嘲道：&ldo;没够？&rdo;浩然忙道：&ldo;不不……你……&rdo;纣王把布抛下床去，将浩然搂在怀里，以鼻音&ldo;嗯&rdo;了一声。说：&ldo;明日记得唤孤上早朝。&rdo;浩然方缓缓合上双眼，那怀抱温暖，且充满安全感，那是他第一次毫无担忧的入梦。充满了杀戮与黑烟的战场再次朝他扑来，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城市上绽开，鲜红色恍若黄昏的血，又如地狱的火，呼啸着毁灭了道路。房屋像火柴盒般被卷起，人类惊惶的叫喊变得逐渐清晰，那是临死的慌张，与面临灾难的恐惧。又一声巨响，最后一扇门被强力踹开。哭声传到耳中。&ldo;何事惊慌？&rdo;那个沉稳，有力的声音传进他的梦里，浩然不自在地朝被中缩去，絮乱的思绪渐渐回到脑子里。&ldo;皇叔比干遇刺。&rdo;黄飞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。纣王身躯为床上的浩然挡住了满殿燃起的火光，浩然在阴影中浑身作颤，满头冷汗涔涔而下。又听脚步声响，黄飞虎走上前来，纣王扯过锦被一角，盖在腿间，问：&ldo;何处寻得此剑？&rdo;黄飞虎沉默半晌，答道：&ldo;据费仲禀报，短剑先前由御前司墨携入宫内，今夜末将在殿外巡逻，见皇叔胸口插着此剑，心脏已被剜去。&rdo;纣王抬眼望去，也不斥责费仲，只道：&ldo;这剑确是浩然之物。那便如何？&rdo;黄飞虎又道：&ldo;老丞相临死之前，手指于布袍上以血作字，正是&lso;司&rso;字。臣知今夜大王封后，典礼方停。然而老丞相身为皇亲，又是三朝老臣，闻此噩耗，还请大王与飞虎同出城去，捉拿逆贼浩然。&rdo;纣王沉吟片刻，说：&ldo;绝无此事。&rdo;寝殿内来了数名大臣，微子启，费仲，尤浑等权臣均在，一国丞相遇刺，此事非同小可，一听君言，几是同时大惊，黄飞虎上前一步，怒道：&ldo;何以见得！&rdo;纣王抬头，凝视黄飞虎，道：&ldo;今夜是浩然侍寝，此事再查。&rdo;说毕又小声道：&ldo;浩然，孤也是无法。&rdo;浩然于那锦被中轻叹一声，见无法再瞒，遂坐起身，黄飞虎一见之下，当即退了一步，颤声道：&ldo;王后何在？&rdo;纣王不答，只冷冷道：&ldo;既是查明司墨与此事无关，便退下罢。&rdo;待得群臣退后，纣王方起身披上丝袍，站于昏暗灯光下，望着那柄金色短剑出神。天地间一片寂静，唯有窗外绵延大雪&ldo;沙沙&rdo;声细密传来，许久后，纣王才开口说：&ldo;小时候皇叔常抱着孤在御花园中玩耍……&rdo;浩然知此时纣王心中难过至极，需要一个宣泄，便不接口，只保持了沉默，纣王又道：&ldo;闻太师常责罚孤，那鞭子抽下来又狠又痛，直抽得肩背皮开肉绽，是皇叔屡次为孤求情。&rdo;&ldo;父王本想立皇兄为太子；比干，商容众老臣力保孤，说什么为君者须……&rdo;&ldo;大王。&rdo;浩然打断道。纣王摇头道：&ldo;若不是他，孤也不当这劳什子的皇帝，保了孤为太子，皇叔此时却被生生剜心而死。&rdo;&ldo;大王！&rdo;浩然决然道：&ldo;事已至此，丞相死得不明不白，该做的是查明凶手，徒自软弱，又有何用？&rdo;纣王心中一凛，答道：&ldo;你这话，竟是有几分闻太师的气魄。&rdo;浩然起身把剑擦拭干净，道：&ldo;人终须一死，大王不可太伤心了。你看鹅毛大雪，春到之时尽化成水，来年又是这般，无穷无尽。死者已去，生命循环，不必耿耿于怀，你还活着，便须做点什么，只求让他死得不冤而已。&rdo;纣王望向窗外，那雪无休无尽，似要掩盖了世上一切污秽。知晓这一切内情的只有浩然，然而他终究未说出真相，比干在长生殿中，要让自己把贺礼呈于妲己，实是借刀杀人之计。御花园外被妲己挖心而死，却也是命数使然，怨不得自己。这纷繁乱世，神明假手人类，布下如此多的暗棋，何时是个了局？比干灵枢停于北门，六日后下葬，满城披麻戴孝，朝臣黎庶哭得死去活来，十里长街，到处都是相送的百姓，个个恸哭欲绝。纣王与王后妲己扶灵而出，直走了几十里地，到得历代宗室安葬之处。浩然尾随出殡队伍，放眼望去，天地间黑压压的一片，乌云笼罩，似在预兆殷商王朝暗无天日的未来。耳边又有百姓议论纷纷，说的却是纣王专宠一男人之事。&ldo;听说老丞相是触忤了大王，才被赐死。&rdo;